弗吉尼亚州的匡蒂科海军陆战队基地，最近突然多了很多高阶军官的面孔。有人来自太平洋，有人从欧洲飞回，还有人是从中东战区直接调头赶来。原因很简单，美国国防部长赫格塞思发了一道急令，要他们在下周前全部到这里报到。

五角大楼发言人肖恩·帕内尔承认了这次会晤，但用一句“例行会议”将细节封死。可你细品，这么多分布在全球的将领集体回到美国本土，而且是在海军陆战队的大本营里，不寻常的味道明显到不必多说。这种规模的集中，很可能是预演某种重大军事行动。

翻到几个月前，美国也有一次类似的临时动员。今年6月，白宫战情室彻夜亮灯，总统和军方高层密谈数小时。与此同时，美军在中东的舰艇频繁调动，匿名官员说这是为了应对伊朗的报复性袭击。没过多久，伊朗多座城市爆炸连连。

这次的集结，外界自然怀疑是不是又在为开战铺路。美国印太司令帕帕罗本月初放话，一旦开战，美国必以压倒性优势取胜。这种自信的腔调，和2020年刺杀苏莱曼尼前的预热宣传如出一辙。提前放声、制造舆论气氛，美国在动武前几乎总是这样操作。

但现实中，美国的盟友系统正在失去黏性。关税战让很多经济伙伴心生怨气，巴勒斯坦问题把中东的合作搞得很尴尬，乌克兰援助又让欧洲的财政压力爆表。对美国来说，一场短平快的战争，也许能迅速拉拢一些盟友回到战车上。

从地域和战略成本看，伊朗和委内瑞拉，是两个最可能“挨刀”的对象。伊朗的导弹威慑力是核心症结。美国要求它放弃射程超过500公里的导弹，结果直接被拒。哈梅内伊的回击很直接，美国撒谎成性，伊朗不会跟这样的国家谈判。更实际的摩擦，是伊朗指责美国在联合国会议期间限制其代表活动范围，美国则反扣帽子，说是因为伊朗官员在海外生活奢华，而国内百姓还在忍受断水断电。

委内瑞拉的常规军力不算强，但装备有中国制造的C-802A反舰导弹，射程足以覆盖加勒比海。更重要的是，它有450万民兵和复杂的热带雨林地形。这意味着如果美军进攻，很可能陷入持久的游击战局面。对委开战等于自己在“后院”放火，拉美的反美情绪更可能被直接点燃。

然而，不论是打伊朗还是委内瑞拉，美国现在的硬件条件，都不支持打一场长期消耗战。帕帕罗的豪言壮语，遮不住弹药供给的窟窿。国防分析师麦肯齐·伊格尔恩的评论很尖锐，美军现在还能找到能爆炸的东西，就是奇迹。他说的不是外行话，俄乌冲突和巴以冲突消耗了大量美国库存，尤其是155毫米炮弹和“战斧”巡航导弹。军工产能没跟上，库存只能往下掉。

舰队规模更是触目惊心。1987年，美国海军有600艘舰船，而如今只剩300艘。造船业衰退到连高价造出来的“朱姆沃尔特”级驱逐舰，都因为成本失控变成摆设。这不是战术问题，这是硬实力的坍塌。

伊朗的反舰导弹威胁让海湾的美军舰队无法安心停泊，委内瑞拉的导弹和民兵让加勒比海的战线难以收尾。现实是，美国一旦对这些对手动手，就必须承担长期消耗的风险，而不仅仅是一次轰炸就能解决。

从历史看，美国对外动武往往伴随着国内或盟友体系的压力期。苏莱曼尼事件是在中东政策吃紧的时候发生的，利比亚战争是在欧洲盟友部分摇摆的背景下启动的。现在的经济和外交环境，比当年更复杂。

这次弗吉尼亚的集结，除了可能是战前协调，也许还包括对战略方向的重新评估。全球调动将领，对军队体系来说是极大的信号，一旦确有战事，他们会成为指挥链的第一环。如果真按这种规模进行部署，意味着美国至少准备同时面对两个以上的地区冲突。

问题在于，美国还能不能承受多线作战的财政压力和工业压力。造船业的衰败不是一年两年形成的，弹药短缺也不是临时可以补上的。盟友摇摆，就更难形成稳定的补给和情报支持。

美军的紧急集结可以在短期制造威慑效果，但它无法掩盖长期的短板。现实是，真正决定战局的不是集结人数多少，而是能否持续投入。弗吉尼亚的这些将领们，即将讨论的，很可能就是这个严酷的事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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